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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浊之梦(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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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jie 发表于 2013-12-13 15: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那句话让我又兴奋又紧张又害怕。如果那梦境是真的,那么下一个晚上,那
个漂浮在浑浊之中被凌虐的人就是我。那些情景都历历在目,想到那些在无数的
高潮中喷涌的白浆,我就忍不住兴奋,但是那些歇斯底里的挣扎又让我害怕,我
担心自己能不能忍受那样的痛苦,我在脑子里尽可能地幻想着各种变态的淫虐方
法,想象它们发生在我身上的感觉,这让我几乎一整天乳头和阴部都是充血的,
里裤也湿掉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我成了看上去最不正常的人。那天我们去了镇上的酒吧,
因为据杰夫特说那里是全镇最古老的公共场所。安娜还是永远开心的样子,在酒
吧里有毛头小子向她搭讪,但杰夫特狠狠地瞪了他,他们对视了一分钟,最后那
家伙认怂了,拿着他的啤酒去找其他的女人。当然也有人找妮卡,妮卡和他们瞎
扯了很久,她一直都很有男人缘,但是什么便宜也没让他们占。只有我一付心事
重重的样子,用沉默或者敷衍的嗯哼应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我们还去了海边
钓鱼,不过收获不丰,而我居然钓起来一只章鱼,那玩意又让我想到了黄汤里的
触手。而大多数的时候我都心不在焉,他们说什么我都只是随口地附和下,或者
干脆没听到,他们也许能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也没多问什么。

  终于漫长的一天过去了,我躺在床上,在心里默念着:「来吧,来吧,不管
你是什么,来把我的肉穴塞满吧。」连我自己都好奇我怎么会变得怎么淫荡。但
是我太紧张了,反倒很晚才睡着。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看到了浓浓的黄色。

  不是浑浊的黄色,而是明亮的黄色,刺眼的黄色——因为阳光照到了我的脸
上!

  我没有做梦,我什么都不记得,就像以前无数个平静的夜晚一样,我睡了,
醒了,什么特别的都没有!我依然穿着我的睡衣,躺在薄薄的毯子里,我上下抚
摸着自己的身体,但它们全都那么正常。我说不清自己是舒心还是失望了。

  窗外,旭日刚从金色的海上升起,映照着漫天金色的云霞,新的日子来到
了。

  「那真的只是个梦,现在它过去了,你不用再为它担心了。」我只有这样安
慰自己。

  那天晚上,我依然没有做梦,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我的睡眠重新变得
漆黑而空虚。我想那些鬼魅终于离我而去了,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但是,在我
的心底,似乎还有着那么一丝遗憾……

  我们又住了几天,虽然伊琳娜和安娜都很喜欢有我们相陪,不过我还是觉得
我们该回去了。临行前,妮卡挑了几本书,我也带了一本,你应该知道那是哪一
本。道别时,伊琳娜邀请我们再来做客,而妮卡说如果研究有了什么进展,她一
定会再来的,安娜则和我约定要再去海边钓鱼——噢,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鱼,
尤其是什么怪模怪样的鱼。

  依然是杰夫特送我们去车站,他把车停在火车站的停车场,帮我们提行李到
站台。当火车在蒸汽与轰鸣中启行时,他从窗外向我挥手。

  「琴雅,欢迎明年再来」,他停顿了一下。「鱼儿们在等着你。」

  火车拉远了我们的距离,我在喧闹中听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还有海怪……」

  生活重归平静,假期很快过去了,我和妮卡回到了学校,毫无疑问她会和导
师一起去破解那些古怪的文字,而我依然在课堂和实验室间奔走,在厚厚的教材
和讲义里挣扎着,课余的时间则给了义工和网球社团,大体上算是忙碌而充实。
但我始终放不下那些梦境,虽然它们再也没有找上我,我却在心底里希望能再回
到那片昏黄中去,不单为了满足肉体的情欲,也因为我盼望能揭开那昏黄之下的
谜底,哪怕那对我来说实在太遥远太深奥,但好奇心终归是人类的天性。还
有……杰夫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仅仅是一句玩笑吗?从他平时的言行看,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还是他的确知道些什么?

  我把那本书拿给我的生物学教授看了,他也无法辨识上面的生物,但他认为
这本书的作者一定有着相当的生物学知识,不管他所画的究竟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还是幻想的产物,但从科学角度上来说它们的确具有合理性,尤其是对各种器官
结构甚至细胞内部结构的描绘,显示出了相当的专业素养。不过鉴于上面的生物
都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品种,他猜测这可能是某位有专业背景的艺术家的产物——
当然,我并没对他说我的梦。最后他建议我先想办法破译上面的文字,才能真正
了解这本书的内容。

  当然,我也请教了语言系的人,但他们也无法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那虽
然是拉丁字母写的,但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语言系统,它的字母顺序很混乱别扭,
许多词几乎无法发音。最后他们大都也觉得这只是刻意而为的艺术作品罢了,也
许是哪位奇幻小说家的草稿也说不定。

  我仍然没有头绪,那本书毫无疑问和我的梦境有着联系,因为我在上面找到
了我在梦中见到的所有生物。但问题是,谁也读不懂它。我询问妮卡关于她工作
的进展,看能否发现那些书相互之间的联系,但她似乎有些闪烁其辞,不愿意和
我过细地谈关于那些书的事,她只说那讲述的是某些已经灭亡的古宗教的事,以
及它们的神话传说。也许她觉得和我说了我也听不懂吧。

  最终让我看到一线希望的是一张偶然读到的报纸——它的科技版提到了加密
技术。那是我之前一直没想过的方向:那些文字可能是一份密文,用另一种文字
经过某种加密转换而变成了无法辨识的古怪东西。我想起我的高中同学里有个叫
哈维尔的读的是电信专业,我决定找他帮忙,然而他的学校离我很远,直到圣诞
假期时我才和他碰上头。他倒是很乐意帮忙,但他说这项工作需要时间,因为无
法判断加密前的文字到底是基于哪种语言,必须用一系列的复杂算法来分析,还
要结合语言学的实际规律,他也只能试试看而已,而且要过几个月才能告诉我结
果。虽然不如我盼望的那样顺利,但是能有一线希望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我把整
本书影印了一份交给他,拜托他一定要帮忙。

  之后几个月我都没有他的消息,当我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希望的时候,五月
底,他突然打电话来了,告诉我他找到了一种可能的解密方式,能把那些文字转
换成符合语言规则的样式,虽然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目前这个解密法解出
来的结果是最合理的了。但是要把全部文本都译出来也是个体力活,他已经帮我
译好了一部分,但由于期末比较忙,如果我比较急的话,他做了一张对照表,剩
余的部分我应该可以按照表上的说明来自己完成了。
  
  一周后,包裹寄到了。我迫不及待地取出那些文稿,有几十页是他用打字机
打的,排版和原稿的一样,只是插图的地方留成了空白,当然还有那张对照表,
上面密密麻麻的列着哪几个字母的组合应该对应哪几个字母的组合。噢,看来那
的确是一件繁琐的工作,他能帮我做这么多我已经足够感激了。

  我先去翻看那些已经译好的部分,的确,它们现在看上去已经像是语言了,
能明显地分辨出音节,并且大致读出来,不过具体是什么意思恐怕还得去请教语
言学者。我一页页地和原稿对照着,发现其中正好有画着淫虐伊琳娜的那些水母
状怪鱼的那页,我试着去读上面的文字,和英语的习惯不大一样,显得有些绕
舌,其实读了也没什么意义,那明显不是我会的语言,我只是想试试看而已。

  但读到那页的倒数第二行时,平静被打破了。

  那读音是:「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 Lathon」

  当我读第一遍时,我的发音还不完全一致,因为我是在用英文的发音习惯来
读那些音节的,但我立刻意识到,这就是那句话,那些魔鱼和蝾螈所吟唱的咒
文,那种让人几乎疯狂的声音!我呆在那里,浑身止不住发抖,我现在可以相信
两件事:第一、哈维尔的破译法是正确的,他解出的音节和我所曾听过的几乎完
全一致;第二点则是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些生物是真实存在着的!如果是这
样,那么它们到底在哪里?那片黄色的海洋在哪里?我们又是如何进入到那里
的?

  我轻轻地重复着那段咒文,但那让我觉得不舒服,我的身体似乎在发生什么
变化,而当我的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时,我没敢再读了,我把那些书页整理好,
用文件夹夹起来,塞在了衣箱的最底下,和那本原稿一起。

  当天晚上,我的月经来了——但这离我上次月经还只有10天!这绝不可能
是正常的现象,我明白那一定是那段咒文的问题,当那些魔物围着它们的玩物齐
声吟唱时,伊琳娜,安娜,她们的身体都会发生改变,这段咒文一定有着某种特
殊的意义,用来启动那些诡异的生化过程……但是它们都是在完成那些特殊物质
的注入之后,才开始吟唱咒文的,按理说咒文应该需要足够的前提条件才能发挥
作用,那为什么我也……噢天啊,天啊,我一定已经进去过了!我的身体已经进
入过那片海,它们在我身上做了些什么,并且留下了没能完全消除的影响,能够
继续响应那咒文的驱动!但我不记得了,和妮卡,安娜,伊琳娜一样,她们什么
都不记得了!

  接下来几天我都在按着哈维尔的对照表来翻译那些文字,我拿着译文又去找
了语言学的教授,但他依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语言,他觉得那可能是一种注音
文,就像韩文和日文那样,而不是英文这样的实义词。仍然无法知晓书中的内
容,让我颇为失望,但能破解出它的读音,也已经算是极大的进展了。

  很快,暑假又来临了。妮卡很急切地想要再去造访伊琳娜阿姨家,她说有许
多问题得去那里考究清楚,这当然正合我意。于是我们和伊琳娜联系了之后,再
次启程了。我带上了我译好的书稿,但没让妮卡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女
人的直觉,我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似乎要隐瞒些什么。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杰夫特在车站对我说。

  他还是老样子,伊琳娜也差不多,只有安娜长高了一点点,看上去也更加成
熟了,伊琳娜热情地拥抱了我们,说她想念我们已经很久了。但这次妮卡提出要
和我分开睡,她说她喜欢晚上工作,怕打扰到我的休息,最后她选了一楼的一间
客房,而我依然住在去年二楼的那间房间里。妮卡去书房拿了新的书,就去她自
己的房间钻研了。

  我、安娜、伊琳娜和杰夫特四个人一起去了果园,那些树更茂盛了,安娜说
去年的收成很好,可惜我没能尝到。杰夫特还特意领我去看了园里的井,那口井
在老沃切尔买下那块地之前就在那里了,整个果园的灌溉都是靠它的。我看了
看,井口挺大的,有五六尺宽,井口的石头看上去的确很古老了,棱角都已经被
磨光了,井水清澈,似乎深不见底,在夏日里看上去让人觉得清凉舒畅。

  夜里,我一个人裹着毯子入睡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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